流程管人，还是人管流程？

多年来，人们一直为信息化是不是工具而争论，有时候甚至是面红耳赤的。其实对任何事物的认识都是一分为二的，前段时间听到有人谈到信息化与人治、法治的关系的时候，一句话，啪地就打开了我的心扉，他说，信息化有两截“人管流程，流程管人”，真的精妙！
“人管流程”就是我们要去设计、构造和维护这个系统，其实维护系统就是维护秩序。在古代，这样的维护大部分是依靠暴力进行的，现代企业则希望系统能够担当这个大任。“人管流程”从人治出发来设置法治秩序，这个时候人是系统的主人。
“流程管人”，则是完全的法治秩序，人将意志委托于系统，系统则通过“流程”（ 我个人更倾向于用“过程秩序”这样的词来替代对“流程”的表述）来规范人的行为，以使人的意志自律或者他律于系统，在系统的统治之下。
在组织中人是两面的，也就是一方面服从于系统，另外一个方面又可以改造系统。与我们平常所了解的都不一样的是，虽然是同一个人，在行使这样的两类性质完全不一样的行为时，规则是完全不同的。也就是说，大部分时候，你不可以“临时”改变系统来再让系统“照顾”到你行为的便利。个人意志成为组织意志再成为系统行为有一个严谨的过程，这可能是未来组织面临的最大挑战。事实上许多信息化项目不尽如人意，大部分是在这个方面的关系没有处置好。
寄希望于英雄，授权于“在外之将”，越来越不容易了。西方的企业组织应该是最讲究法治的，在这个金融风潮中为什么也会倒闭熄火呢？就是因为他们也不能彻底地解决“人管流程，流程管人”的问题。那么到底如何解决呢？我的观点是还企业于商业生态系统，这个想法在最近得到了共鸣。姜奇平是中国社会科学院信息化研究中心的秘书长，这个共鸣就是来自他《长尾战略》中的“长尾图”。
温州有些公司正在从规模经济向范围经济转变，不自觉地用了长尾战略的一些方法与理念，比如具体到一个客户的各类需求如何满足，会以“外包”的方式全面承揽，然后在后台链接各种生产能力，不管客户是“大”的需求，还是“零碎”的需求（也就是长尾部分），都可以找到适宜成本的生产能力来满足，自然这是一个网状的东西。
为什么说这样的机制是我们解决“人管流程，流程管人”问题的有力武器呢？因为企业的生存环境已经不再依赖于很少的直接的大客户，也就基本不存在那样左右百年企业的临时决策，“人管流程，流程再管人”也就很难被撼动。 这其实是当前热点研究的和谐生产方式中的重要命题：客户的需求是由他的生活方式（或者生产方式）决定的，生活方式本身有它很内在的规律，如果我们所构造的流程不能服务于日益演化的生活方式，那么流程一定会滞后于业务。
从这个角度说，企业运营的核心是构造一个合适的机制，当然这个机制本身还包含机制自己如何更新的机制。 机制自然不能孤立存在，它必须遵循客户生活方式的内在逻辑，实际所呈现出来的就是一个人与流程和谐的体系，那才是我们所需要的。
当然，我们还要考虑如下的事实：当你抛弃过去几十年来被若干组织所证明了的值得依赖的价值观的时候，一定会很痛苦，也许会感到恐慌。但是我可以说，当你在为未来几十年的价值观在构造在贡献力量的时候，一定也是快乐的。